腊月二十八的早晨。我刚睁开眼。就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妈妈正在蒸年糕。白蒙蒙的热气。让窗户挂上了小水珠。

“快贴春联！”爸爸在楼下喊。我拎着糨糊桶跑下去。弟弟举着“福”字跟在后头。爸爸站在凳子上。我踮着脚递刷子。弟弟在旁边指挥：“往左一点！再往右一点！”三个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拉得好长。

外婆的神秘红包

年夜饭最热闹。餐桌摆得满满的。红烧鱼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外婆给我夹了块鸡肉：“吃了就长大一岁。”

吃完饭。外婆悄悄拉我进房间。她从枕头底下掏出红包。塞进我手心。“买些喜欢的。”她的手皱皱的。却很暖和。我忽然发现。外婆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

烟花开在夜空时

最期待的时刻来了。爸爸搬出大纸箱。里面躺满各式烟花。舅舅用烟头凑近引线。“嗤”的一声。火星亮起来。

我赶紧往后跑。捂住耳朵。第一朵烟花在夜空绽放。金色的雨点洒下来。弟弟指着天空尖叫。妈妈仰头看着。眼睛亮晶晶的。

这时我看到外婆。她坐在门口的藤椅上。身上盖着毛毯。每一朵烟花升起。她都会轻轻鼓掌。像在看一场重要的演出。

永远不会忘记

第二天醒来。枕头边放着新衣服。院子里铺满红色碎纸。空气里还有淡淡的香。

妈妈在收拾碗筷。爸爸在读报纸。弟弟抱着新玩具跑来跑去。一切又恢复了平常。

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知道。

那些温暖的片段。已经住进心里。就像夜空中最亮的那朵烟花。会在记忆里一直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