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厨房灯已经亮了。

母亲系着旧围裙。

手里握着锅铲。

鸡蛋在锅里嗞嗞响。

她回头对我笑：“快去洗脸。”

我揉着眼睛走过。

闻到葱花饼的香气。

那双粗糙的手

母亲的手很糙。

指节有细小的裂口。

冬天会缠上胶布。

可她织毛衣时。

针脚总是密密的。

昨晚我写作业时。

她坐在旁边缝校服。

线穿过布料的声音。

像夜里轻轻的歌。

雨伞下的天空

放学突然下雨。

同学们挤在走廊等。

我看见校门口。

母亲举着蓝色雨伞。

裤脚全淋湿了。

她踮着脚张望。

见到我立刻挥手。

回家路上。

伞总是歪向我这边。

藏在饭盒里的秘密

每次春游。

母亲都早起做便当。

饭团捏成小动物。

胡萝卜切成星星。

有次我到。

她在厨房尝菜咸淡。

额头上都是汗。

而她的午餐。

只是昨天的剩粥。

深夜的等待

期末考试前。

我复习到很晚。

推开房门时。

看见母亲在沙发上睡着了。

电视还开着静音。

手边放着削好的苹果。

我轻轻给她盖毯子。

她立刻醒来：“饿不饿？”

声音带着睡意。

不说话的温柔

母亲话不多。

但她记得我怕黑。

在走廊留一盏小灯。

她发现我衣服短了。

默默买来新的放在床头。

我咳嗽时。

冰糖雪梨总是准时出现。

这些她从来不说。

我也要学会

那天母亲感冒了。

我学着她的样子。

煮一锅姜茶。

笨拙地切姜片。

手指烫得发红。

当她接过杯子时。

眼睛突然亮了。

原来被照顾的感觉。

这么让人想哭。

爱在每一刻

母亲的爱啊。

不在大道理里。

藏在清晨的煎蛋里。

藏在密密的针脚里。

藏在倾斜的雨伞里。

藏在温热的便当里。

这些平凡的时刻。

串起最深的深情。

像空气一样包围着我。